妈妈让我卖茄子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说的是30多年前，日本乡村小镇—— 四国德岛县阿波市土城町的事儿。 我出生时， 妈妈四十多岁， 爸爸五十多岁。 当年，“高龄产子”是很危险的， 连医科大学的教授都来会诊。 听说妈妈生我时“难产”。 所以，当我平安生下来时， 妈妈和爸爸别提多高兴了。 妈妈和爸爸是农民。 他们种了 好多好多的茄子。 因为是“高龄产子”， 所以我上小学时， 爸爸妈妈看起来 已经像老头儿和老太太了。 那天是学校的课堂观摩， 同学们都说：“咱班来了个老太太！” 我臊得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 我一看周围，全都是年轻的妈妈…… 我家的晚饭， 饭桌上的菜 总是黑乎乎的一片， 摆的都是茄子。 炖茄子， 炒茄子， 炸茄子…… 连早饭也是， 茄子的大酱汤， 还有腌茄子咸菜…… 其他同学的年轻妈妈， 做的菜都是西式肉饼呀、炸虾呀。 可那些时髦的菜， 年老的妈妈不会做。 学校组织郊游时， 我带的饭盒里黑乎乎的， 煮茄子， 煮芋头， 煮南瓜…… 妈妈和爸爸上了年纪， 尽管他们拼命劳动， 也挣不了其他农民那么多的钱。 所以，我家很穷。 但妈妈总是满面笑容。 家里虽然穷， 可是每天充满了笑声。 我最喜欢妈妈笑。 尽管如此， 我家吃的菜除了茄子就是茄子。 形状好的茄子拿到市场上去卖。 弯的、带伤的茄子， 不能拿去卖。 这种卖不出去的茄子， 就成了我家每天饭桌上的菜。 ......